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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後人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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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後人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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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思遠除了寫她的童話書,剩餘的精力大多用在了腿的覆健上。

一連幾日,她在醫院走廊自己的練習的時候,總會感覺有人在偷偷註視著她。直到有一天,她做了一個故意假摔的動作,那個人立刻沖了過來,將她扶了起來後起身要走。

“淮楓,是你嗎?”趙思遠小聲地問。

葉淮楓停住了腳步,走到她身邊,“我是來跟你告別的。”

“你要去哪裏?”趙思遠看了看四周,沒有可疑的人,“我們去對面的咖啡廳聊,那裏這個時段沒有人。”

葉淮楓指著趙思遠的腿,“你可以走過去嗎?”

“可以。”趙思遠指了指豎在墻邊的拐杖,單腳跳著去拿。葉淮楓看到了她手上那枚戒指,握了握自己脖頸上的那枚。看來她被束縛住了,不能和自己一起走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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咖啡廳裏。

“你之前的問題怎麽解決的?”趙思遠說的是她出車禍之前。

“他們權衡了一下,覺得不應該那麽早就拋棄我。”葉淮楓看了看窗外,用勺子攪了攪自己跟前的咖啡,並沒有喝。他保持身材的習慣還在。

“他們是誰?”趙思遠想到了她昏迷前,最後見到葉淮楓在那棟別墅前的徘徊。

“你不知道為好。”葉淮楓看到趙思遠伸出手來握著他的衣袖,看了看周圍,湊近她小聲地說,“你知道周律山的後臺是誰嗎?”

趙思遠搖了搖頭,只見葉淮楓把杯子裏的咖啡倒在桌上,用手寫了一個“吳”字。

“大人物?”趙思遠驚嘆。

“你怎麽知道?”

“他過去是傅一鳴的老師和上司,我很早以前就見過他。”

“離他遠些,那個老狐貍是我們鬥不過的。”葉淮楓接著說道,“你還記得我給山禾的代言嗎?是周律山逼我的,他的人之前寸步不離的守在我周圍,說是免費給我提供的安保,其實就是在逼我答應他們的代言。”

“他們沒有給你代言費?”

“給了,那點還不夠我繳稅的,我純粹倒貼。”

“是用陰陽合同來洗錢?”

葉淮楓點了點頭,“那時我媽還在國內,他們派人守著她,她吃不好睡不好,我只能按照他們說的照做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周的靠山是?”趙思遠指了指桌上的咖啡印,上面已經變得幹涸。

“我被威脅後,自然不喜歡他們家的衣服。活動結束後,我回到游輪的休息室換衣服。聽到有人來,我藏到了衣櫥裏看到的。”

趙思遠轉念想到了,“這和你當初撤資有關系嗎?”

葉淮楓點了點頭,指著桌上幹涸的字說道,“一方面,他和傅家姐弟綁定很深,他們覺得有利可圖;另一方面,我用那些錢向他們買了一段時間的自由。”

“傅一鳴有參與嗎?”趙思遠用手撫摸著自己的戒指,她不禁想,這枚戒指背後,有沒有包含著那麽多人的血汗呢?

葉淮楓搖了搖頭,“據我所知還沒,他是傅家唯一一位還手握實權的人,他的哥哥姐姐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把他推出來幹臟活。”

“我能幫你些什麽?”

“祝我好運吧。”葉淮楓往椅背上靠了靠,舒展了自己的身體,“你不要那副表情嘛,我以後可以教小孩子畫畫,給你畫插畫也可以啊。”說著,葉淮楓站了起來。

“我們還會再見嗎?”趙思遠急切的問道。

“或許吧,只要我們比那些壞人活的時間長。”葉淮楓帶上帽子,用俏皮的語氣說道,“這次你買單。”,沖她眨了一下眼,然後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,走了出去。

趙思遠坐在咖啡廳裏,看著夕陽慢慢下沈,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,她慢慢起身走了出去,夕陽將她的背影拉的很長。

幾分鐘後,店員收拾桌子時才發現她遺落在椅子背後的那副拐杖,拿起來往門前跑,“小姐,你的東西。”

樓梯上下來一個人攔住了她,“給我吧,我是她的丈夫。”店員看了看他面無表情的臉,說了一聲“謝謝”,又重新轉身去收拾杯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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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一鳴回到了家,看到趙思遠在廚房裏忙碌。

“咦,你怎麽拿著我的拐杖,我以為找不到了呢?”趙思遠把菜擺在桌上,“今天阿姨請假了,好久不煮飯生疏了,你坐下吃吃看。”

“我從家門口撿到的,是你忘記拿進來了。”傅一鳴編了一個謊。

“我說怎麽找不到了呢。”他們彼此心照不宣,對下午的事情裝作不知情。“你怎麽不吃飯?”傅一鳴看到趙思遠看著他。

“葉淮楓他、你能不能?”趙思遠知道,如果傅一鳴幫了葉淮楓,就相當於和他的老師、家人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上,所以她說出這句話時,心裏有些遲疑。

“夠了,要吃飯就不要說一些掃興的話。”傅一鳴站了起來,“你要怪就怪他倒黴好了,惹到了那麽多不該惹的人。”說完,傅一鳴摔門而去。

趙思遠看著空蕩蕩的房間,收拾了碗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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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家的別墅,茶廳裏布置的古香古色。

“姓傅的那個小子,幾次好意邀請,他都不來,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,擺明了是要和我們劃清界限。”吳大仁的兒子吳輝站了起來,在房間裏踱步。

“周律山那裏怎麽樣?”吳大仁沈默了一會兒,發話了。

“他要我們提供最新緝毒情報,如果傅一鳴不站在我們這邊,他就要換碼頭了。”

“那個孩子我最了解,嫉惡如仇,他年輕時見證了那麽多同門師兄弟的犧牲,又在周那裏經受了非人的虐待,他怎麽能夠助紂為虐,難唉。”老人嘆了嘆氣,“孩子,見好就收吧。”

“爸,你說的倒容易,你自己為官那麽多年,讓我們兄妹跟著過著清貧的生活,媽媽不也因為家裏沒錢,那麽年輕就走了。事到如今,你還想要你的孫輩過這樣的日子嗎?”

吳大仁一聽兒子說到自己早逝的妻子,頓時沒了脾氣。年輕時的他心高氣傲,生怕兒女妻子玷汙了自己的清廉,一心要跟他們劃清界限。直到妻子逝世,他的孩子要一連做幾份工來還母親治病的欠款,他才意識到金錢的力量,自此走上了黑白通吃的斂財之道。

“依我看,傅一鳴身邊的那個女人,留不得。”吳輝和傅一鳴的哥哥姐姐來往密切,他自然知道傅一鳴吃喝不愁,況且他愛人在懷,他才不會自甘墮落。

吳輝這麽多年行走江湖下來,按照他的經驗,一般家庭遭到金錢權力的腐蝕,是從家裏的女人和孩子開始的,就像他當初那般。

“那個女人已經是他的妻子了。”老人想到了趙思遠的那張臉,和他泛黃記憶中的那個人是如此的似曾相識。

“是他妻子又有什麽了不起的?我們之前不還是打算除了他嗎?”吳輝在叫囂著。

吳大仁拿起自己的拐杖拍了自己的兒子一下,“你看著辦吧,別留下把柄,我這麽大年紀了,不想晚節不保。”

吳輝知道這是自家的老爺子應允了,頓時喜笑顏開,走上前去給他的父親端上一杯熱茶,“爸,您消消氣,咱家那麽大的家業,不都是您舍己為人得來的嗎。”吳輝指了指自家的別墅,“再說後年洋洋就畢業了,我讓那小子回來好好孝敬您。”洋洋是吳輝的兒子,自幼跟他的妻子在美麗國讀書。

老人一聽到自己的孫子,氣消了大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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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品牌VIP包廂內,傅緲在不停地換著最新款式的衣服,她身後的沙發上吳輝喝著起泡酒,不時擡頭看看鏡子中的她,偶爾會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,卻又轉瞬即逝。

傅緲是傅一鳴的姐姐,今年五十多歲,保養得宜,顯得風韻猶存,但是眉宇間總是很難舒展。有人說是她的哥哥傅通因為身體的緣故退居二線,家族中的事物需要她出面打理,她操勞過度。她的保姆卻在小區裏和小姐妹說,她的雇主是打了太多肉毒桿菌打僵了。

傅緲深吸一口氣,把小腹往上提,等她呼出一口氣的時候,小腹又顯出來了,她幹脆轉身拿了條印花披肩,掛在胳膊上,把胳膊放在胸前搭著,這才遮住了小腹上的贅肉。

吳輝走上前去,撩開她的頭發,把頭埋入傅緲的脖子裏,深吸一口氣,然後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,“多好看啊,這是新來的款式,外面的人排隊都買不著,我就先讓你來挑了。”

吳輝在一家大型購物廣場有股份,自己更是代理了幾家知名的外國品牌。

“輝哥。”士為知己者容,傅緲轉過身來,想和吳輝溫存,卻被吳輝不動聲色地攔了回去,“我最近沒心情。”

傅緲依偎在吳輝的懷裏坐了下來,“怎麽了?”給他揉著肩。

吳輝擡了擡手臂,看了看自己的那款限量版的手表,“還不是因為你弟媳,她不肯賞光也就算了,搞得連一鳴也不肯親近他師傅了。我好意幾次張羅,都碰了一鼻子灰。”

“這可不好。”傅緲變了臉色,“你也知道的,我的那個弟弟執拗,非她不可,楞是等了那麽多年……”

“我不管,你自己想辦法了。”傅緲的電話響了,她站了起來走到墻角接電話,“老公,我和姐妹逛商場呢,一會兒就回家。對了,你晚上想去哪吃?”說著,她沖吳輝比了一個OK的手勢,提著剛才店員打包好的衣服走了出去。

“把空氣凈化器開到最大,”吳輝捏著鼻子,向他身後的服務人員說道,“她身上的香水也太沖了吧。”

說著,他站了起來,拍了拍剛才傅緲倚靠在他懷裏留下的化妝品痕跡,見拍不下來,直接脫了衣服走了出去,“記得給我幹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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